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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民國諜影(33)三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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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木蘭看看歐陽白, 再看看這個水仙, 她指著歐陽白問水仙:“認識他嗎?”

不認識!

她知道,她確實是不認識。

但此刻,她卻沈默了。她也是在這一行裏訓練過的, 如果不是各方面也還不錯, 也不會從中tong被派到軍tong執行潛伏任務。自己學的沒丟, 只不過跟那個時候比,心裏多了個人而已。哪怕這人狠心的叫她去死,但是瞟見他坐立不安, 強作鎮定的樣子, 那一刻, 她突然就不忍了起來。自己已經被人挖出來了,那麽結果就是註定了的。不外乎一死而已。

可自己要死,就非得拉著他跟自己一起死嗎?

不!她下不了這個狠心, 或許叫他永遠記住自己,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在一起。

因此,在這種什麽也不清楚的情況下, 她保持沈默,是最明智的做法。

她這麽一沈默, 胡木蘭就皺眉:“不認識?還是不想回答?”

等來的依舊是沈默,她就將臉扭到一邊, 眼瞼低垂著,像是一尊雕像,不言不語。

胡木蘭有耐心, 但看著歐陽白一眼一眼的不停的打量這個艾憐的表情,俞敏慧忍不了了。是!這個女人年紀大了,但是精致的妝容合體的衣著之下,依舊是個看了就叫人動心的女人。她忍不了了!於是三兩步就到了水仙的跟前,一只手捏住對方的下巴,強迫她擡起頭來,一只手指著歐陽白,命令道:“看著他!告訴我認識他嗎?”

歐陽白朝後兩步,像是被嚇到了一般,那個位置卻正好能看到林雨桐。

林雨桐一臉同情的看艾憐,歐陽白馬上明白,他站在原地,關切的看艾憐,“你手輕一點,你看你都把人家捏傷了。敏慧……不關人家的事,你放了她吧。”

俞敏慧放了手,一臉覆雜的看歐陽白:“先生,你學會說謊了。以前,你從來不說謊的。”

“我……我沒說……沒說謊!”歐陽白低下頭,克制著自己不叫手抖。

“沒說謊?”俞敏慧朝歐陽白走過來:“你不認識人家那麽關心人家幹什麽?在坐的這麽多人,沒一個憐香惜玉的,就只你心有不忍嗎?”

“你們……你們都不是正常人,我跟你們不一樣。”歐陽白強辯了一句。

“撒謊!”俞敏慧看著歐陽白:“她就是你說的艾憐,對不對?她騙了你!她壓根就不會跟你結婚,她是在執行一個人的任務,才冒充工黨誤導你,叫你以為你是工黨,叫你阻止我到平津,目的是叫人懷疑金汝清,而金汝清就是這個人選出來的背黑鍋的人!這裏面沒有多少事是跟你相幹的,你逞什麽英雄!?”

歐陽白左右看看,害怕的朝後躲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她不是艾憐,你們找錯人了……”

“沒找錯,我就是艾憐!”很突然的,水仙說話了。好似看出眾人的驚訝,她又確認的說了一遍,“我就是艾憐,你們要找的人。”

剛才這個年輕姑娘質問那個男子的話,她都聽見了。那麽簡單的幾句話聽在耳朵裏,她已經明白什麽意思了。那姑娘說的那個要誣陷金汝清的人就是吳先齋。

吳先齋,他是她的他!

看來,他被人算計了。起因是自己!

於是,她明白了該怎麽做了,她看向胡木蘭:“我是中tong的潛伏人員,我是受趙敬堂趙主任的指令行事的。至於原因,我不得而知。那個姑娘剛才說的話,什麽要誣陷誰的話,我聽不明白。我只按照上級的指示行事。至於趙主任為什麽這麽做,得去問趙主任才知道。我無可奉告!”

周圍旁聽的人無不變了臉色。林雨桐心裏一嘆,又是個傻女人。

如今人人都知道,這裏面有吳先齋的事。俞敏慧和徐媛就是跟蹤吳太太才查到那個電話,查到水仙身上的。只這一點,她跟吳先齋的關系就撇不清。可生死關頭,她還是站在了吳先齋的身前,想為他遮擋一二。

坐在那裏的吳先齋,到底是站起身來了。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,然後站在她的身前:“你……”

不管是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才站起來的,還是真舊情未了,不忍心他的女人受劫難,能主動站起來,都挺意外的。

尤其是水仙,她的眼裏先是不解,而後是欣慰。那欣慰一閃而過,在吳先齋站在她面前要說話的時候,她突然打斷了他:“是我對不起你。我背叛了你!你救了我的命,我卻還是背叛了你!是我對不起你。不要問為什麽這麽幼稚的問題,都是幹這一行的。中tong 和軍tong 水火不容,你信我,但我不信你。你如果非要問一個為什麽,為什麽要背叛你,為什麽說好了再不回中tong,為何後來還要聽趙敬堂的調遣,那我可以告訴你。你叫我失望了,你做了站長,學會跟我保持距離了。每日裏陪的都是你的太太,什麽時候想起過我!我恨你,想拉你一起下地獄,這個答案滿意嗎?”

她這麽說著,也這麽固執的看著吳先齋,制止他上前。

吳先齋的鼻子酸澀,眼圈都紅了。她嘴裏口口聲聲都是恨,可做的全是保護他的事。她不辯解,哪怕她壓根就不知道歐陽白是誰。她大概的知道的來龍去脈,卻將事情果斷的推到了趙敬堂身上。她知道,如此,能保住他一條命。

是啊!他現在的罪過,最多也就是當年不查,跟個中tong釘子在一起了。他不曾背叛黨國,畢竟她又不是工黨。可這個錯誤在當初叫她假死的時候也可以解釋為,他反策反了她,不讓她為中tong 賣命。只不過這個策反好似有點不成功,她又重新反水了。

這樣的錯在中tong一抓一大把,要是因為這個要判死刑,那未免太嚴苛了些。

何況,他坐在站長這個位子上,年前犯了那麽大的錯,依舊能坐在這個位置上,足以說明他的資歷。所以,老板是不會殺他的。便是生氣恨不能殺了他,那也不會動手。因為老板要的是將趙敬堂的罪名坐實了,而不是要自己的命。

最壞的結果,也不過是不做站長了,然後帶著家財,帶著老婆孩子,去國外重新開始。

可她,如今已經是存了死志了!

都是做這一行的,除了歐陽白這個傻白,不太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,其他人都知道。這是水仙在包庇吳先齋,反坑了一把趙敬堂。

一時間,對這個女人,心裏不由的都有了幾分敬意。

就見這水仙朝吳先齋笑了笑,然後問了一句:“我還能抱抱你嗎?”

吳先齋站著沒動,水仙就走了過來,然後抱了他。可很快的,吳先齋察覺到了不對,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腰上,他馬上去摸qiang匣子,卻見qiang 已經在她的手上了。他伸手去搶,喊了一聲:“不要……”

可槍聲已經響了,水仙趁著吳先齋不註意的時候拔了他的qiang,自殺了。一qiang打在太陽穴,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
歐陽白楞了三秒,猛的撲過去:“艾憐……艾憐……”

林雨桐:“……”演的真好。

吳先齋一把揪起歐陽白給扔遠了,然後慢慢蹲下,顫抖著將水仙抱在懷裏……哭沒哭,林雨桐沒看見。但想來,不是不傷心的。

這個結果,是胡木蘭願意看到的。明知道是吳先齋的問題,可是能完美的把鍋甩給中tong,又有合理的理由處置了吳先齋而不被非議,更不會太丟人,如今的結果其實就相當完美了。

吳先齋因為被人抓住了把柄而洩露了內部的消息這事,就算是查實了。

至於吳先齋本人,不用問了。他一定會堅持說不是他,這也沒錯。誰沒點求生欲呢。所以,他說什麽都沒人信。

畢竟,水仙死了。

當然,還有一個人能作證吳先齋到底透漏消息了沒有,這個人是趙敬堂。可要是趙敬堂知道了在工黨內潛伏的軍tong 人員名單,可上面的人,比如頑石偏偏出事了。這說明什麽,說明他為了內鬥不惜洩露消息給工黨,這可是犯了大忌諱了,qiang斃都是輕的。那他當然也不肯承認這件事。

所以,事情到了這裏,往下查的必要已經沒有了。

水仙死了,吳先齋活著,這個結果是水仙用命掙下來的。就算是吳先齋一肚子的疑問,但在他的命沒保下來之前,他會保持沈默的。

他不說別的,吳木蘭是沒有權限查趙敬堂的。她能做的就是將事情的本末向戴老板匯報,至於該怎麽做,戴老板拿主意。

這位局長也還真不知道,這兜兜轉轉的,背後有這麽多彎彎繞:“吳先齋呀!”他有些恨鐵不成鋼,“多少人栽在了女人身上,他不清楚嗎?怎麽偏偏在女人上跌了這麽大一跟頭。”

“當年……吳先齋也年輕呀。”胡木蘭只能這麽說。

“先關著他,等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將他帶回來。這個站長他是不能幹了,等事情處理完了,叫他做個富家翁去吧。我看他這兩年,也是沒什麽進取心了。”

胡木蘭就不再說話了,等著那邊往下說。

“至於zhong 統那邊的事,我會找機會跟w員長匯報的,但這個事情不能著急。”

“明白!”做的急了,像是在告狀一般。

那邊就又道:“平津站那邊,站長的位子,你先代理吧。另外,叫那個鐘懷生,也可以向上遞一下報告嘛。他的報告分量還是很重的。”

“是!”胡木蘭肯定的道,“此人非常配合工作,她會明白我的意思的。”

這邊通著電話,中tong 那邊的消息也不慢。趙敬堂氣的跳腳:“這跟我有什麽關系,怎麽就成了我主使的?”

陶金的傷還沒好,被人用輪椅推著在趙敬堂面前:“壞就壞在,那個叫徐媛的女人,親眼看見俞敏傑要帶那個水仙回來。”

誰?

俞敏傑?

“他跑那去幹什麽?”趙敬堂皺眉:“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,當初何苦將他拉進來。”

這人被帶進中tong,是陶金做主的。這會子見趙敬堂又要遷怒的意思,他忙道:“還是把俞敏傑叫過來問問吧。”

只能如此了。

陶金叫人去找俞敏傑,可是緊跟著接到電話:“俞敏傑死了!”

死了?

怎麽死的!

被關了兩天出來,自然要去一趟理發店理發刮胡子的。四爺從裏面出來一個多小時,那個俞敏傑就死了。

死人開不了口了。

清理這種小人物,不用四爺和林雨桐動手,有組織的人,需要的時候,自然有人配合。四爺跟孫朝發說了,孫朝發匯報上級,上級調動了其他組的人員,清理了這個障礙。

人死的地方也很巧妙,就在那個瞎了一只眼睛,在戲班子打雜的那個中tong老外勤所住的地方不遠的地方。至於瞎子,被帶走了,再也不會回來了。不過俞敏傑的屍體上,卻抓了瞎子身上的一件東西——裝藥的布袋子。

他的眼睛瞎了一只,不舒服,常常得抹藥。因此這個藥是得經常帶在身上的。

俞敏慧看著俞敏傑的屍首,攥著那個藥袋子,眼睛就跟充了血一樣。

俞家兄弟姐妹四個,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最好。可是,他卻死了!這叫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。

好你個趙敬堂,我還沒著你算賬,你卻找我來了。

如果水仙確實是受了趙敬堂的指使,那麽水仙化名艾憐接近歐陽白就是趙敬堂的主意。趙敬堂算計的是歐陽白,可是真正利用的卻是自己。他知道自己的身份,甚至查了自己的過去,包括自己跟金汝清和歐陽白的關系。於是,自己和三哥後來所有的事,都是在他的算計之中的。想利用自己咬死金汝清,然後給他一個威脅吳先齋的機會!

好!好!真好啊!

俞敏傑死了,作為中tong人員,警察是沒有過問的權利的。叫zhong統給結論,中tong 說是仇殺。指俞敏傑平時做人不檢點,才招來的殺身之禍。比如那個小武生!

可是找那個小武生去的時候卻發現,小武生早就不知去向了。戲班子說那小子說要回鄉探親,昨兒已經離開了。要是犯了事了,那肯定不是回鄉了。不過這兵荒馬亂的,隨便貓在什麽地方你也找不見呀。因此,他們最多給發了撫恤金,關於失蹤的那個瞎子的事,只字未提。

俞敏慧看著在靈堂前悼念的趙敬堂,涼涼的一笑,將藥袋遞過去:“這個人你們不交出來嗎?”

我們交不出來!

交出來不等於是承認俞敏傑的死是我們叫瞎子做的嗎?

要真能找到他,我們當然要給你一個真相,我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誰下的手。可這不是短時間內找不出這個人來……而且,估計是再也找不回來了。

所以,糊塗事就得糊塗了。

俞敏慧看著對方的態度,她的拳頭攥緊。她知道,她的權利小,她不能拿人家如何。可看著在一邊哭的要死要活的爹娘,一個個喊著要為老三報仇的親人們,她心口的這股子氣怎麽也壓不下去。

人命總得拿命償的吧。

她驀地一笑,沖著趙敬堂客氣的道:“麻煩您親來來一趟,哥哥在天有靈,也該欣慰了。”

趙敬堂被這個女人笑的脊背發涼,點點頭說了一聲節哀,就帶著人離開了。

送走了他,俞敏慧就甩開家裏人的糾纏,回了屋子。

然後第二天林雨桐一早起來就接到許麗的電話:“趕緊過來,長官等著呢。”

“怎麽了?”林雨桐接電話的時候還在被窩裏,上了廁所回來想再捂捂的,這就催了。

許麗壓低了聲音:“趙敬堂死了。”

嗯?

林雨桐蹭的一下起身:“我半個小時之後就到。”掛了電話,她看也不想起的四爺,“趙敬堂死了,下手夠快的。”

所以,這個俞敏慧越發的危險了。

等林雨桐趕到的時候,冷子秋也到了。

胡木蘭只叫兩人上車,然後去看現場。現場是在湖邊,趙敬堂所坐的車zha了,整個炸的爛了,裏面卻只找到一具屍體,是在車後座的。司機不見蹤影了。

“怎麽樣?”胡木蘭問林雨桐和冷子秋:“下手的人比起你們倆,如何?”

夠幹凈利索吧!

眼前的這一切那就是司機殺了趙敬堂,然後跑了。至於司機是什麽人……可能是rb人,也可能是工黨。但是如今說工黨也沒人信,那就只能是rb人。rb人刺殺過林雨桐,如今刺殺趙敬堂。為什麽刺殺趙敬堂,那是因為在對r的工作是富有成效的。死後那也是哀榮!

陶金和趙敬堂的家屬都默認了這種結論,事情就這麽給揭過去了。

林雨桐輕哼一聲,“還行,但是比我們,大概還差一些!”

冷子秋也道:“我們會留下司機是rb特工的詳實證據,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。”而不是存在疑點,結論是相互妥協之後的結果。

中tong 在趙敬堂闖了那麽大的禍,戴老板隨時將底子抖出來的時候死了,這可真是死的恰恰好。中tong默認了這個結果。

趙敬堂死了,吳先齋也就等著押往重青了。吳太太早一步去了重青活動去了,這次,吳先齋是要跟著胡木蘭一起去重青的。

被帶出來的時候,沒人給送行。四爺伸手替吳先齋拿了行李,一路跟他說話:“安頓好了來個電話,也好叫我們放心。”

知道這裏面沒多少真感情,但是吳先齋還是有些感動。他低聲道:“你還是要提防一些,這次的事情如今想想,蹊蹺的很。”

四爺一楞,然後點頭:“我都記下了。一定會小心的。”

說著,到了樓梯跟前,先請吳先齋下樓梯。他則站在樓梯口,看了一眼捧著茶杯靠在門邊的桐桐,朝她擺了四下手。

四下手,下死手。

這是吳先齋不打算就此了結,就不要留活口的意思。

對這一點,兩人早有準備。

林雨桐回了辦公室,給蛋糕店打電話,此時,孫朝發應該就守在蛋糕店的。

是!電話放在櫃臺上,櫃臺外面放著凳子,也能當吧臺用。孫朝發坐在吧臺上,端著一杯咖啡,等著電話。電話響了一聲,老板就接起來,那邊是個女聲:“我要預訂一個巧克力蛋糕,要十四寸的,馬上就過來取。”

預訂又要馬上取,這不是前後矛盾嗎?

“沒那麽快的……”老板才這麽說,那邊電話就掛斷了。他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,嘟囔了一句。而坐在電話跟前的孫朝發聽的清清楚楚的,這會子掏了錢放在桌上,朝老板笑了笑,便離開了。出來後嗎,卻在咖啡館不遠的電話亭,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。

這個電話是打到jun統司機班的,電話響了一聲就掛了,正在看報紙的一個小夥子就起身,往站裏的幾臺車邊去了:“今兒要跑機場,我把車再擦一遍……”

這個小夥子是當初安排進行動隊的,後來因為跟著林雨桐zha機場立功,被吳先齋給安排進司機班的。

擦了兩輛車,果然上面就要兩輛車。

之前擦車的時候,他給其中一輛車的車燈上綁了一截白棉線。四爺見到白棉線,就將吳先齋的行李先放上去,然後請吳先齋上車。車上的司機不能叫副站長搬行李,他殷勤的下來,“金站長,還有什麽東西,我去拿。”

四爺朝樓上指了指,“去我辦公室,我給站長準備了點東西,你去拿下來。”

“汝清,不用這麽客氣。”吳先齋坐在上面,跟四爺說話。

四爺連連擺手,像是怕吳先齋會阻止似得,在外面將車門子一鎖,“您安穩坐著,那是我的心意。這到了重青,用錢的地方多了……我上去看看別給拿錯了。”

他這麽說著,就轉身,一腳剛踏上臺階,後面那輛車‘轟’的一聲就zha 了。

爆zha的規模不大,但足夠裏面的人死好幾次了。

四爺被餘波震的超前就倒,林雨桐正在不遠處跟胡木蘭說話,胡木蘭有不少事要交代,走的慢了一些。看見四爺要倒,林雨桐沖過去將人給扶助了,也連帶的被氣浪沖的朝後退了好幾步,要不是靠在qiang上都摔狠了。

不等胡木蘭怒,她先怒了:“誰?誰幹的?!”她拉著四爺的手,一臉的怒不可遏,拔了qiang就對準聽到響聲沖過來的人。

四爺拉他:“好了,沒事,看看站長去。”

“這tm的叫沒事!”林雨桐甩開四爺:“就差半步,就差半步你也是個死。”

胡木蘭終於反應過來了,“快看看,看看吳先齋……”

不用看,死的很徹底。

查!狠狠的給我查。

許麗就道:“是不是俞敏慧幹的?”跟趙敬堂的死如出一轍。

胡木蘭沒有說話,從軍tong 內部查起。

林雨桐一直跟他在一起,沒有離開過。之前在辦公室,打過一個電話,去蛋糕店,定蛋糕,她的解釋是,“晚上去金家吃飯。金家倆孩子都愛吃巧克力蛋糕!”

合理!

金汝清一直跟著吳先齋,差點被zha死,他打發了司機,是去辦公室拿給吳先齋準備的東西的。東西確實有,十根金條,兩個古董瓷瓶,一副字畫。

不可能是他。

至於邱香山和周一本,兩人跟著林雨桐陪著恭送胡木蘭呢,都在眼皮子地下。

那就是下面的人,司機班的人?

誰接觸過車子,這個得問問。

那個擦車的小夥子站出來:“我擦車了……但是不是我……我什麽也沒幹……”

幹了早跑了,還能留下。

許麗就問:“這個車子除了內部的人,誰還接觸過?”

小夥子就看司機班的班長,那是個中年小胡子:“……這車之前有點問題,咱們修不了,叫外面的人幫著修的,也是知道這個剛大修了,肯定不會出問題才叫出這輛車的……”

“在哪修的車?誰給修的?”如今會修車的可不多。

“是郵局……郵局也有車,他們的司機叫老廖的,修車技術好……”

可查到郵局,老廖早不見了。在他的屋裏,發現了一些舊衣物。其中有兩雙是白布襪子,腳趾的位置能看出岔的很開。

“rb人幹的!”許麗看胡木蘭,只能給出這麽一個結論。

胡木蘭什麽也沒說,只道:“回去,去機場。”

在飛機上,許麗看胡木蘭心事重重,她就道:“都處理好了,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。”

就是所有的尾巴太幹凈了,所以才心裏覺得別扭。

趙敬堂死了,吳先齋也死了,相關的人,除了歐陽白再也沒活口了。可這個歐陽白……他的口供當事人認了,也就是說歐陽白已經摘清了。

趙敬堂肯定是俞敏慧殺的,吳先齋……到底是rb人殺的還是俞敏慧殺的,如今也說不清楚了。

一切都很合理,但她就是覺得別扭,總覺得哪裏不對,可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。

坐在戴老板面前的時候,她就如實的說了這種感受:“……這或許是直覺,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沒有錯。”

戴老板皺眉看她:“你的學生你查了,沒有問題?”

胡木蘭點頭:“沒有!”她嘆氣道,“也叫李可兒在特訓班查了……反饋回來的是,我們內部確實是有中tong人員潛伏過,不光是林雨桐的檔案被動過手腳,其他人員,七八個吧,檔案都跟實際情況不相符。不過此人後來被派遣到了西南,前不久剛剛戰死。他到底是竊取了多少,我們不得而知。”

“好!”這位老板就又問:“跟你的學生關系親密的金汝清有問題嗎?”

“從如今調查的結果看,也沒有問題。”胡木蘭就說:“這兩人的言行上都有同情工黨的一面,估計那些過激的言辭,您也看到了。”

“看了!”戴點頭:“也說不上是過激!倒是很有些忠言逆耳的意思。話不好聽,但確實有道理。逆耳是真逆耳,可到底是忠言呀。只這一個‘忠’字,此人就有大用處。”

胡木蘭攤手:“您信得過就好。至於邱香山和周一本,此二人……不是r方的人,不是工方的人,不是zhong統的人,那就沒什麽問題。”

“所以,話又繞回來了。問題還是出在了吳先齋身上了。他此番遭遇,不算冤枉。”戴給了這個結論之後就道:“既然你心裏還是放不下,那也不要著急。你認為有問題的,那也是有工黨嫌疑。這對於如今的戰事而言,沒有大的損害,先就不要去管。緩上一年半載的,這件事過了之後,人員可以再調整嘛。”

也是!

於是,胡木蘭代理這個平津站站長,直到這一年的八月十五日,rb人投降為止。

這段時間,四爺和林雨桐也是努力配合工作,並沒有在胡木蘭面前玩什麽貓膩。而歐陽白,還是留在大學任教了。林雨桐曾考慮過叫他撤離,但是歐陽白堅持不走,他的話是:我一走,之前做的就全作廢了。我豁出幾年時間什麽也不做,也要堅守在這裏。其實,我也不是什麽也不做,我在一天,就能掩護你們一天。畢竟,我的同志那麽多。

一個斯文甚至是文弱的人一下子便高大了起來。

勝利了,可以歡呼了。

可這到底是戰還是和呢,兩邊要談。在工黨派遣來了軍調代表的那一天,林雨桐接到命令,她被調回n京,另有任命。

如今,都城又從重青遷回了n京,她這趟是往n京去的。

而四爺的命令也是一樣,回n京等待通知。

林雨桐的職位被冷子秋替代了,而邱香山更進了一步,成了副站長。胡木蘭留在了平津站做站長,許麗這個副官也是最信任的人,取代了邱香山的位子,接管了情報處。

這個調任將人調的莫名其妙。

冷子秋道:“之前的親工言論到底是對你們有些影響的。”說著,她就看林雨桐,“知道嗎?肖馭是軍調代表之一……”

林雨桐愕然的看她:“你對他的關註有點多了。”

冷子秋沒言語,將杯子裏的酒喝完了才道:“放心走吧!有我呢!”

這句話的意思……怎麽那麽豐富呢。

林雨桐不敢多想,也沒法多想,收拾東西,準備走人了。

而另一邊的金家,卻做出一個叫誰也沒想到的決定,他們要走,要去xiang港。

金家還有兩個女兒,戰事阻斷了聯系。卻不想兩人如今都去了香gang,戰事一結束,那邊就送了消息,想接一家人過去。

金汝泊呢,也確實是怕了以後的戰爭:“這一山不容二虎,怕是消停不了。便是工黨願意,可咱們那位jiang只怕也不願意。我們想出去呆幾年,要是情況好了,再回來。”

出去未必好過,留下依舊堪憂。

隨他們的意吧。

金家一走,四爺和林雨桐一人兩箱子行李,這就能走了。

n京那邊早就安排好了,白雪梅給準備了房子,“這是查抄的逆產,特別便宜。”

“錢得給你吧。”林雨桐說著就要取錢。

白雪梅白眼翻她:“保險櫃的錢如今都已經翻了幾番了,還缺一套房子的錢?少來寒磣人!”說著又道:“你說老師怎麽想的,她那個身份,擱在以前多超然啊,做什麽站長?真是的!想不開了不是?還有……她做站長,怎麽倒是把你們給踢出來了?左膀右臂的都是自己人,上下通達多好的,你是不是又犯倔脾氣?”

林雨桐搖頭:“我可不敢招惹老師。她這人翻臉不認人。我有什麽資本叫她照顧我?以前吧,她是超然,可也壞在這超然上了。超然那是人家給面子,哪裏比得上手裏有實權的?做的好了,往上升一升,那才是真超然。”

有道理!

“所以,不想任人唯親就把你們給打發回來了?”白雪梅搖頭,“回頭我打電話問問。”

“不用問,我替工黨說過幾回話,如今要對上工黨,她大概怕我立場有問題,把我一竿子支到n京了。不過對我還不錯,叫他跟我一塊回來了。”

說著,就看著四爺笑。

白雪梅扯著林雨桐就道:“笑笑笑,還笑!人家大好的前程被你給連累了,你還笑的出來。我說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不會說話呢。你也不是沒有政|治頭腦的人呀。”

“那是你不知道下面的人做的多過分。”林雨桐說著,就擺手:“不說這些糟心的了。回頭等我收拾好了,請你們吃飯。到時候再叫王曼麗,她是大忙人。”

“我不忙!”正說著呢,人從外面進來了:“我以為調回來你得鬧幾天情緒,不過看著還沒什麽問題。知道要調你……們去哪嗎?”

臨時看見四爺,才把‘們’字給加上。

林雨桐請她裏面坐:“去哪?最壞的情況,就是跟雪梅作伴去。還能壞到哪?”

“你太悲觀了!”王曼麗笑笑,“許是好消息呢?”

林雨桐不由的跟四爺對視一眼,好消息意味著好地方,可越是好地方,活動起來越不容易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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